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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就是幽暗之间。您的身体尚未完全恢复,请千万小心。”怀曦伸手想要扶住缙云。

缙云推开怀曦伸过来的手,他还不熟悉黑暗,只能在房间里缓慢的摸索着前行。

“这里的东西,都包着角。”他碰触到的地方没有一处锐角。

“老师担心巫炤受伤。”

缙云慢慢适应了黑暗,他摸到一只柔软的东西,好像是麻布做的。

“这是什么?”

“这是嫘祖大人给他做的小熊。嫘祖大人当年特别宠巫炤,看着他一个人在黑屋子里住总哭,就给他做了一个小熊娃娃。那个时候,嫘祖大人经常跟老师吵架,把一个小孩放在黑暗中长大,实在太不近人情了。”

又摸索了会儿,他摸到一支细嫩的东西。

“是花吗?”

“嗯,这是能在黑暗中生长的血晶兰,这花依靠灵力为生,用肉眼看是白色的,据说用灵视看是红色的。当年他开灵视之眼的时候,最早看到的就是血晶兰,他见过红宝石之后,就说这花美得像红宝石。”

“用灵视看到的世界是什么样的?”

“我也不知道,只是按照巫炤的描述,能看到万物本来面目,细微到难以想象的程度,还能看到上面蕴含的灵力。对了,巫炤小时候说起过缙云大人,说你的灵气是深蓝色的,像剑锋一样凌厉。”

“他看到的世界跟我们完全不一样。”

“是呀,因为看到的世界不一样,所以很难理解他。我从小受命照顾他,也总觉得跟他有些隔阂。巫炤。。。好像对人间最普通的情感都一无所知。可是他对身边人很温柔,他照顾司危,送礼物给我,还会用十年时间去找你。所以巫炤只是不懂,但他拥有感情。”

缙云摸到一处极柔软的丝布制成的小床铺,比狐狸皮软多了,睡在这床上的孩子,该是多娇嫩。

“巫之纹纹上去的时候,一定很疼吧。”他那么怕疼,被虫蛰了都差点哭。

“是很疼的,鬼师的巫之纹有别于普通巫纹,针刺破皮肤后,要浸入半魂莲汁液上色。半魂莲有毒性,入血肉之后是被腐蚀的酸痛,伤口很难愈合,远比一般纹身疼,事后要卧床一两个月,伤疤才能结痂脱落。师父刚死的时候,巫炤就接受了鬼师的巫之纹,哼都没哼一下,过后他在床上躺了两个月,伤疤还没好透,就撑着进行鬼师继承仪式。。。好像是一夜间就从孩子变成西陵鬼师。”

缙云小心的坐在小床铺上:“你先回去吧,我想在这里多呆一会儿。”

“好的,只是您刚恢复,请千万小心。鬼师大人外出剿魔就快回来了,要是您受伤,我会受罚的。”


从魔域归来第三个月,缙云恢复到能下地行走,他在幽暗之间呆了五天后,回到有熊。魔域归来的缙云头发尽白,身体上也出现了雪白的纹路,虽实力更强,却被众人视为异类。他如今的身体状况已无法上战场,负责传授剑术训练战士。闲暇时光里,他跟魇魅住在白梦泽。

西陵的鬼师有时到访,白梦泽就会漫起迷雾,有人误入迷雾,看到水中长发掩背的细白身影,就传闻白梦泽里有美艳女鬼会蛊惑男人。

缙云向有熊和天鹿战士们传授了毕生绝学,就带着魇魅四处游历,远方不断传来他的消息,无非是又挑了哪个门派,诛杀哪个作恶多端的大妖。

这天清晨,巫炤骑着獍妖准备出征乱羽山剿灭魔物,嫘祖与全城战士持剑列队送别他,信使带来了缙云的礼物。

“又是缙云送来的,你送他那么贵重的玉扳指,他就送你这些破瓦片破碗。。。”司危嫌弃的将一个描绘有血色眼睛的瓦片递给巫炤。

“巫之国的遗物。”巫炤在地图上标示下一个红点,地图上已经留下无数个红点。“缙云在洛水,赤水这几个地方发现了巫之后裔的痕迹,这几个点连接起来,就是巫之国败落之后,其中一支遗民流亡的路线,将所有流亡路线连起来,必然会交汇在海外的某个点。。。那个地方就是巫之国。”

那瓦片上还有血迹,不知是缙云的还是别人的。

巫炤摸着那血迹,沉思片刻,他驱使獍妖来到嫘祖面前:“嫘祖大人,您若是见到缙云,请替我带个口信:等我从乱羽山回来,一起去找巫之国。”



The End.









番外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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饮水自知

本意是人的感受无法互通,饮水时的冷暖只有自己知道。人再怎么渴望靠近,但感受依然无法互通。

打算写两个出身差异极大的娃,从青梅竹马到干柴烈火再到平淡幸福,中间面临误会,克服阻碍,互相努力理解对方,最后还是相杀的be故事。

因为自己没法接受游戏悲催的结局,所以要写个故事帮助自己接受这个结局。

第十一章之后应该是西陵城灭之后,缙云试图安慰巫炤,可他又不会治疗禁术,只能看对方崩溃,却没法帮对方分担半点痛苦,这要点题饮水自知了。然而刀和flag都埋下了,就等着插刀了,我写不下去了,云炤已经那么努力去靠近对方了,他们对彼此认识也更加深刻,结局有多种可能,不再局限于原著游戏,所以还是停留在巫炤去乱羽山的路上吧。


角色

本文的缙云是我流的缙云,北洛介绍缙云说他对感情很贪妄,看他处理自己父母的关系,又非常清醒,应该是又贪妄又清醒的人。因为贪妄渴求永远的感情,因为清醒又知道自己注定求不到,所以对人很疏离。写的时候,在想怎么表达贪妄和清醒,其实我对这个表达结果不完全满意,贪妄是够了,去魔界之前还不够清醒,对巫炤有些幻想,但找不到更好的处理方式,如果一开始两方都没幻想,也谈不了恋爱,只能说年少时的情欲,多少会带点虚妄,性爱带来巨大快乐也会让人抱有过多期待。

巫炤也是我流的,他正常状态的剧情太少,只能靠少量信息脑补,从花食节剧情来看,他对西陵之外的人缺乏共情,言语间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温柔,推测他可能幼年生活比较特殊,很难对普通人产生同理心,也不太理解常人的感情,怀疑他可能没跟父母在一起生活过,巫之堂这个神秘的组织,还真有可能把孩子们从小带走培训。


大概是HE

这两个人有巨大差异,别说理想理念,就连对待感情的态度都差异巨大。能成为朋友都很难了,成为爱人更是每一步都步履蹒跚。

两个差异巨大的独立人格突破自身的局限靠近彼此,虽然世事难料,人自身有局限性,被环境限制,即使努力靠近之后,依然相隔山海。不管结局如何,能够试图靠近本身就非常美好了,所以我认为本文应该是HE。。。(萌过云炤之后,我对HE的标准已经这么低了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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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在巫炤缓慢恢复的灵力之眼中,身下是遍地尸骸绵延到天际尽头,流着脓液,散发着腐臭味,有些尸体涨成两倍大,踩过去会爆开,释出恶臭的气体,阴郁的天上盘旋着秃鹫不时从地上争抢腐肉。巫炤上过战场,一直高居天上俯视群魔和人群,从不沾尘,这还是第一次站在地上的战场。

此地是缙云的梦,就是他记忆的一隅。巫炤听嫘祖提起过缙云作为战奴的过去,他顺着无边尸骸望过去,一个小小身影正在尸堆中翻找着,巫炤绕过尸骸走到那孩子身边。

“缙云,是你吗?”这孩子比当年见到巫炤时候的缙云小多了。

干瘦的孩子抬起头看了看巫炤,默不作声,呆滞的眼神更像兽类。

巫炤伸出想拍拍孩子的肩膀,孩子下意识的往后躲开,转身跑掉了,像只受惊的小野兽。

这次的心魔有点难对付,巫炤想着,心魔分为内外,外心魔只能读取人们的内心,诱人误入歧途,内心魔生于人心,以怨怒贪怖的回忆为食,平日被压制,一旦宿主魂魄受损即兴风作浪,将人无意识的引入最痛苦的梦境。

那孩子可能会跑到更深的梦境中,巫炤追着孩子跑过去,他再没法绕开脚下的死尸,长袍下摆沾染腐臭的脓液,一只死不瞑目的尸骸绊倒了他。西陵的鬼师跪倒在尸身中,长发落在尸骸上沾染了些许腐液,天上秃鹫盘旋而下想啄食新鲜的血肉,被几块石头赶开,巫炤抬头看到那孩子为他赶开秃鹫。

那小孩翻了翻自己身上的口袋,挑出最干净的肉块递给他,是死去战士带着的干粮。

巫炤从孩子手中接过肉干,上面有几块的淡绿色霉点,比起孩子手中那几块也是干净太多了。

“吃。。。吃,饱了,有力。。。气。”小孩断断续续的说出来,他已经很久没跟人说过话了。

巫炤擦去霉点,把肉干放进嘴里,忍住干呕的恶感,用力的咀嚼:“真难吃呀,缙云,你吃这东西,长大以后还能那么壮。”但是吃完到真的有点力气了。

孩子伸出小手把巫炤拉起来,带着他向前走。

“这是你的梦,也只有你知道往哪走。”

慢慢尸体变少了,远处仿佛有温暖的光点,他们向着光的方向走去,那光中间是一片黄昏中的紫蓝色的花田,花田中央燃着篝火,一个温柔年轻的长发妇人正在烤鱼,鱼焙至两面金黄,撒了一些馨香的野菜,中和了鱼肉原有的腥味,即使巫炤这么挑嘴的人,也觉得饿了。孩子从妇人手里接过两串鱼,将其中一串吹了吹热气递给巫炤。巫炤尝了尝,是很熟悉的味道。孩子啃着另一串,笑着的看着母亲,那眼神很熟悉,巫炤心念一动,正是是欢爱之后,缙云看着自己的眼神。

“若你想要爱和依恋,任意一个贤惠温柔的女人都比我更适合吧。”巫炤叹息着。“究竟是哪里产生了误解,让你觉得我跟你妈很像。”

吃完鱼,孩子拉着巫炤的手,来到母亲面前。妇人看着两人微笑,顺手送给巫炤一朵紫蓝色的花,这花似乎叫刺荆心,最早在童年的树洞里见过,后来又开在白梦泽。巫炤握着花,无端的想起某些部族的传统,外嫁的女人从夫君母亲手里拿到花,就意味着这段姻缘收到父辈的祝福。他叹了口气,鬼师不能婚嫁,自己公务缠身也实在没这个想法,可看了看小孩的笑脸,还是把花收进怀里。

“算了,你的梦,你想干什么都行。”这样温暖的梦境可以修复魂魄,比任何灵力和咒术管用,也是抵抗内心魔的手段之一。

傍晚,幼年的缙云拉着巫炤在童年的家乡闲逛,紫蓝色花田外面,有个简陋的小院子,里面种了一些花,院子中间是个茅草屋子,屋子里摆放了许多玉器,一位肤色黝黑的男人在里面专注的雕琢玉器。

缙云的母亲带着几串烤鱼回到小屋里,喂给正在干活的男人。男人没停下手继续工作,吃了几口烤鱼,又亲了亲递过烤鱼的手,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,有几分像缙云。不久,夜深了,男人手中的玉石女像成型,正是缙云的母亲。男人把人像递给妇人,而后温柔抱住她,在这简陋的小屋中,两人缠绵在一起,说这甜美至极的情话。幼年的缙云在门外玩耍,偶尔抬头看看屋中沉浸欢愉的父母。当时部落还没什么羞耻观念,父母欢爱不避子女,子女也多是从父母那里学会怎样男女交合生育繁衍。

“跟你欢爱的人就是最亲密的人,误解是这样来的。可我们西陵人知母而不知父,女人有多个情人,和谁欢爱,纯为了快乐。”

此时天上飘起雪花,落在紫蓝色的花上,屋中欢爱之声,变成吵闹厮打,玉器摔碎的声音,随着一声女人的惨叫,男人浑身是血的跑出门。幼年的缙云缓缓走向虚掩的屋门,伸出小手,抚在门上。

“别去,缙云,那是心魔。。。”巫炤蹲下去,拉住小孩,用力搂在怀里。

一阵寒风吹开了屋门,雪飘入屋中,落在碎掉玉器上,落在身首异处的尸身上,落在尚且温热的血中。幼年缙云扭头看到了,巫炤感觉到怀里孩子身体微微震了一下,胸口跳动的地方被永远的挖去了。

小孩挣脱了巫炤的怀抱,走进简陋的茅草屋,他还不明白死亡,抱起母亲的头颅想接在身体上,而头颅滚开了。雪越下越大,他趴在母亲怀里想要温暖这具渐渐冰冷的尸体。连哭泣的声音都没有,只有雪落下的声音。这段往事,缙云简短的描述过。

内心魔生于人心,几无战力,但对宿主的痛楚了如指掌,造出的梦境能让最坚强的人生无可恋,能与之抗衡的只有最美好情感。缙云的身体早已濒临崩溃,只靠一股意志撑着,若是在梦里放弃求生,在现实世界中也会死去。

巫炤想走进屋子,被一道无形的门阻挡。这个梦属于缙云,他最恐惧痛苦的回忆,拒绝任何人靠近,也只能靠他自己走出来。

屋子开着门,冷风和雪直接灌进去,落在母亲和孩子身上。

“缙云,你以后会成为轩辕丘的战神,有值得一生奋斗的伟大理想,去保护所有人,西陵最好的匠人会给你打造长剑,巫之堂为你的铠甲祝福,你还会有个最好的朋友,好到能跟你欢爱的程度。现在只要你走这屋子,这一切都是你的。”巫炤站在门口用他温和声音所能达到极限大声说,屋子里孩子毫无反应。

巫炤自己也觉得这话轻浮可笑。人的感情永远互相隔离,即使身体亲近,他却从未了解好友的内心:缙云真正渴望的东西,巫炤一直想问的问题。即使现在,站在缙云鲜血淋漓的回忆里,依然无法感同身受,巫炤连父母都没有,无法理解失去母亲的痛苦,他想起老师死去那天,自己也只是懊恼没能早点回去,亲耳听到老师的遗言。

“是不是,我嫁给你,你就能出来,这也。。。太。。。”巫炤掩面叹息,他没法眼睁睁看着缙云死,但也做不到亲近任何人到夫妻的程度。缙云是外表疏离,内里对感情渴望乃至贪妄,巫炤则是真正对感情没需求,他在巫之堂长大,从未享过天伦之乐,周遭人对他恭敬有礼,幼年的缺失,以至于感受不到常人的情感。他一直觉得有个好朋友就足够了,看到好东西,给那人留着,不忙的时候去拜访一下,聊天,切磋都好,少年时沉溺欢愉,后来年龄大了,就算不欢爱也是极开心的。朋友失踪了,他觉得自己能救,就每日把研究空间魔法排入日程,按部就班的实验,测试,打开空间裂隙,繁重的任务均摊在十年时间里,并不难。就连入梦,他也确定自己能打败心魔,却没想到,这次是罕见的内心魔,从缙云失去母亲的一刻,就生在好友心上。

巫炤指尖写下咒文,想用灵力强行突破,然而灵力,咒术都救不了一个悲痛欲绝的人,这是巫炤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无力,缙云身陷魔界的十年里,他至少有努力的方向。

他想起骨片中记录过的治疗禁术,巫之国并不擅医术,只能微弱的治愈血肉,需要伤者自身也有强大求生欲才管用,那禁术可以治愈灵魂,能让生无所恋之人重燃灵魂之火,代价是施术者自身的部分魂魄。人若魂魄受损,易怨怒,心魔缠身。

巫炤确信自己能承受得起,伸手在半空中画起那禁忌的咒法,将自己灵魂的一部分注入到幼年缙云的身体里,一根红线突破无形之门,从自己的胸口连到缙云的胸口。瞬间的灵魂相交让巫炤感受到巨大痛楚,失去母亲,在战场上孤独求生,被辟邪之力侵蚀,自己带给缙云的痛苦,即将到来并最终摧毁缙云的情绪,席卷而来,包裹了他,一头乌黑长发尽数变灰。眼睛里温热的液体流到手上,巫炤睁开鲜红的眼睛惊讶看着手心的眼泪,被光线刺痛和欢爱时,也流过眼泪,但这次不一样。巫炤从未失去过什么,即使缙云失踪,他也只是按照自己的计划把好友救出来,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伤痛从眼睛里溢出的感觉,原来人们是这样心痛的

门中,孩子在母亲尸体旁站起来,在雪中飞速的长大,少年,青年,一直到魔域十年之后白发男人。

缙云摸到胸口红线,顺着那红线,看着门外的和自己连在一起的巫炤,顺着红线传来的是无穷无尽的孤独和空寂。不知道是哪种更倒霉,一开始就没有,所以根本不知道,也不渴望;还是原本拥有的,被挖掉。

缙云拿起太岁斩碎心魔构建的梦境,玉器,小屋,紫蓝色的刺荆花,以及母亲的尸骸连同心魔在一剑之下化为碎片。

碎片落尽,周遭是最初相遇的白色花海,他们站在花海的两侧,咒术建立的红线连住他们的胸口的空洞,一个没有心,一个心被挖去了一块,两人向着对方走去,每一步都步履蹒跚,终于在花海中间,他们相遇了。

“永远不离开我。。。我也不会离开你,永远。”缙云伸手抱住巫炤,眼里倒映着流泪的血红双目。

“当然不会离开你。”巫炤流着泪说。“可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。。。你会后悔的。”

“只要是你就可以了。我绝不后悔。”

缙云亲吻着巫炤,在这吻中真正醒来。


后续:十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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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缙云失踪的乱羽山中,巫炤部下法阵,献祭十二头獍妖,在空中以血写下咒文。

獍妖的血液流入法阵,血色的咒文从法阵中漂浮起来,围绕阵中心旋转,引得巫炤长发风中四散,一道裂隙隐约浮现,却突然合上,巫炤嘴角流血跪倒在地,乌黑长发落在地上沾染了獍妖的血迹,血色咒文纷纷落下。

司危冲上去扶住巫炤,摸到他身上温热的血,大哭着说:“巫炤,别试了。已经试了那么多次了。”

“魔域那边有东西应和我的力量,只要再试一次。。。最后一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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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缙云和巫炤质朴的远古部落青少年爱情故事。


远处的亮光中是童年相遇的白色花海,那人背对自己站着,慢慢走近,近到伸手就能碰到头发,而他化为灰烬,骨笛落在地上。找遍了整个花海,跪着查看每朵花下,却再也找不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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缙云和巫炤质朴的远古部落青少年爱情故事。


前情:    

撕碎的长袍下面白皙身体和血色纹身,扭动的腰肢,腰上鲜红的莲花,细微的喘息,半掩在长发下的面容,只露出红唇和下巴,这个春梦太真实了。半梦半醒中,缙云看到长发下白皙的背部,若隐若现的暗红色的巫之纹,梦还没结束,他忍不住摸着那白皙的身体,这么细密的纹身一定很疼,巫炤那么怕疼,一定吃了不少苦头,他怜惜的吻上去,从脖子一直吻到腰,纤细的腰上是妖娆的半魂莲花,昨晚巫炤在他身下扭动时候,莲花简直要从皮肤里透出来,看久了,像是被蛊惑了,缙云又一次掰开圆润臀瓣,想把自己送进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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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清晨,巫炤醒来时,一朵紫蓝色的花在晨光中绽放,树洞有一处缝隙,光芒从缝隙中透过来,刚好照到那朵花上。

巫炤看到整个树洞里全是花,身下多了一层狐皮,背也没有受伤。他低头看着缙云睡着的侧颜,醒的时候有些冷峻的脸,睡着时却很可怜,巫炤笑着碰了一下这张脸,穿好衣服悄悄离开,希望老师不生气。

巫炤走后,小魇魅偷偷回来,它用小爪子搭在缙云的胸口,感受到暖暖的情绪。缙云极少睡的这么沉,没被噩梦惊醒。

远处西陵城吹响了凄凉悠远的号角,仿佛苍穹在哭泣,西陵的鬼师陨落了。


此后数日,巫炤再没出现过,缙云在他们约好的花海中等待,也去过他们一起玩耍的大树和水塘,最后他找到了嫘祖。

嫘祖摸了摸他的头,叹了口气:“巫炤要继任鬼师了,很忙,以后都会非常忙。”

半大的少年对忙的看法,就是巫炤从天天和自己一起玩,变成每隔五天,每隔十天,最后每隔很多很多天。过了两个月祭祀大典上,缙云跪在西陵信徒中,才再次看到巫炤。祭坛上,巫炤被一群成年祭祀簇拥着,表情严肃,裹在厚重的丝质礼服中,看起来更小了。

仿佛一根针刺痛心脏,缙云终于意识到,巫炤不会再来了,他不会跟自己玩了,他的朋友只能是巫之堂的高级祭祀或嫘祖。

缙云回到树洞里,剑上的红珠子收起来,每天都换的花扔掉,把巫炤躺过狐狸皮卷起来,想扔掉,最后还是找了个干燥的地方藏起来。

他变回沉默寡言,所有时间都投入练剑,天赋加上对剑术可怕的偏执,一年之后,他第一次战胜嫘祖。

“你可以上战场了,和姬轩辕一起出征。”嫘祖收起手中训练用的钝剑如是说。“请巫之堂备上一套铠甲,令婆烨为他铸剑。”

属下一片哗然,战奴出身如何能。。。一场大战过后,人们不再提起战奴的这个身份。

这点变化其实跟缙云没多大关系,不打仗的时候,他依然离群索居,睡在已经显小的树洞里,望着树洞缝隙外的星星,该搬了,找个大点的树洞吧。可这是巫炤睡过的地方,约好的花海变了颜色,一起玩过的那棵大树已经倒了,水塘里生满浮藻,看不出本来的样子,只有这个树洞能让巫炤找到自己。。。巫炤不会来的。

缙云还是走了,他用狐皮包起巫炤送的所有礼物,和小魇魅去了轩辕丘,在那里似乎过的更快乐,他看到无数小的部落聚集起来,去完成原本无力完成的壮举,看到各种新奇的发明,文字,音乐,战甲,武器,陶器,整个蓬勃发展的人族,姬轩辕和嫘祖万世不灭的千秋梦想,在那庞大梦想之前,个人痛苦变得的渺小了。他终于明白为何而战,不是为了虚无的名号,不是为了让一个人看到自己,而是为了保护所有人。战场上,鬼神皆斩的太岁成了无畏旗帜,伴随着无数场胜利,战神之名响彻轩辕丘。

只是深夜时分,还是克制不住的想到巫炤现在在做什么。

虽然远离人群,也一直躲着鬼师可能出现的所有场合,缙云总能听到鬼师的消息,鬼师带领巫之堂在西陵设置了防护大阵,鬼师协助制造了灵矩之眼,鬼师和姬轩辕合作设计百神祭所,鬼师在赤水杀掉了一只天魔,鬼师丹书骨劾之下万千尸身起身而战,一个人就是一个军队。

他似乎过的很好。


后续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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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包含剧情和青梅竹马小轿车一辆,终于到初夜,发外链了。石墨都屏蔽我了,补了档,如果再被屏,回一下。

  • 前情: 

缙云追了一只狐狸三天,终于将那狐狸击毙,为了避免伤到皮毛,他选了一个极为刁钻但角度下手。他将血红色的皮毛剥下晾干,垫在自己的小窝里,狐狸毛虽然不如丝布顺滑,但不会伤到巫炤细嫩的背。鲜红的颜色又很衬那白色的皮肤,想着巫炤在上面翻滚的样子,缙云又觉得口渴。

他还带了一些花用来装饰这个树洞,给小魇魅头上也带了一朵紫蓝色花,更诡异了,又给摘掉了。

他摸摸小魇魅脑袋想着,同为战奴的族人们都觉得魇魅很丑,虽然他从来不在意,但巫炤会不会不喜欢,可巫炤从来不说出来,大概只是默默的不喜欢吧。

“今天晚上,巫炤要来,你要出去自己玩了。”

小魇魅看着他,察觉到一种陌生的情绪,甜蜜和痛苦掺在一起,就像蜂蜜兑上毒药,它弱弱的叫了两声。

“是思慕。”

它很茫然,幼年魇魅理解不了,成年的魇魅都很少能理解。

“就像渴了要喝水,饿了要吃饭一样。。。你现在不懂,只要一直活下去,总有一天会懂。”

很久很久以后,魇魅从北洛手中接过鲜花的时,想起缙云说过的话,她终于懂得思慕的感受,只是已经过去很多年了。

这天老鬼师讲完了最后一课,再没有什么能教给巫炤了。他挥了挥手,让学生离开。巫炤觉得老师格外疲惫,他没有父母,老鬼师是他身边最接近父亲的人。

“师父。。。我今天不去玩了。”

老鬼师笑着拍了拍巫炤的肩膀。

“你跟那个战奴小子约好了吧,去吧,别失约。早点回来。”

老师上一次笑,大概是5年前,拍肩膀则是从未有过亲密动作。今天老师不对劲,可一想起缙云,巫炤的心就飞到了城郊的花海,朋友在等他。

巫炤跑到门口,老鬼师突然叫住他。

“你喜欢缙云吗?”

巫炤歪头想了想,喜欢,喜悦和欢乐,大概是和缙云在一起时的心情。

“喜欢。”

“你可以喜欢他,但不可以沉溺于他。”

“今天玩什么?爬树吗?抓鱼吗?”巫炤问到。

缙云不知道怎么开口,那一夜之后,他每天都想着巫炤,可巫炤还是把此事当成抓鱼打鸟一样的游戏,虽有兴趣,但不痴迷。

林子里又传来情侣野合的呻吟声,一棵树下棕皮肤的男人跪在女人身后,用力摁着女人的腰肢不断冲撞着,巫炤和缙云从旁边走过,刚好看到两人交合的部位。

“他们两个好像跟我们玩的不一样,那女人身上有个洞,男人用硬邦邦的东西捅进去,那样是不是更好玩呢?可我们身上好像没有能捅进去的洞。”巫炤小声说。

“我问过族里的老人,女人身上有两个洞,男人身上有一个,清洗干净,涂上了油脂,也能做那种事情。”缙云不仅问了,还准备了一贝壳的油脂。

“那我们也这样玩吧,只是谁在下面被捅呢?也不知道哪一方更舒服。”

“我也不知道,打一场吧,谁赢谁在上面。”缙云缓缓拔出背上的钝剑,他的剑法得自嫘祖,却又有自创部分,在西陵少年中已无敌手。

巫炤施术迅速拉开距离,他深知缙云的厉害,一被近身,会被雷霆般的攻势打得气都喘不上来。

缙云志在必得,巫炤对上下不太介意,但毕竟年轻气盛,巫之堂首徒怎能输在剑奴手中,两人互不相让,四周飞扬着剑气和法术震落的花叶,最后缙云抓住一个极为细微的破绽,冒险突进近身,长剑一挥削掉巫炤几根头发,这本是斩首的招式,巫炤自己躲开半步,缙云出招时又收了一点,落在巫炤喉头只是一道剑气。巫炤见对方招式使老,手中一道咒打过去直扑要害,又冷又狠,若实战就是一击必杀,只是巫炤怕误伤,用了最弱的咒文,只求逼退对方拉开距离。

缙云没有闪躲,他扔了剑,顶着咒术带来灼烧感,将巫炤推倒在地,看着挣扎想施术的巫炤长发散乱,狠狠咬在对方白嫩的脖子上,在上面留一个红印,又顺着脖子一路咬到巫炤肩膀,这些天口渴的感觉才暂时疏解。

“我输了,你别咬了。”巫炤在他身下投降,这已经不太像打架,更像野兽捕获猎物。

缙云松开巫炤,猛地锤地,明明那么想见他,为什么好不容易见到,却把他摁倒,撕咬,他会不会生气,从此不理自己了。

“不太疼,你刚刚怎么不躲,受伤了吧。”巫炤查看缙云身上伤口。

“不碍事,我们走吧。”缙云拉起,心里着了火,赢了,也就是说。。。

清洗了那处又被涂上油脂的巫炤赤裸的躺在狐狸皮上,比缙云这些天做过所有春梦都好看,他痴痴的看了许久。

“快点。我答应老师要早点回去。”巫炤催促到,他也好奇那些被压在下面的女人,到底有多快活,比缙云吮吸还快乐吗。

缙云俯下身去,先是亲吻抚摸,那处还很紧,用手指反复的扩展。巫炤无力摸着缙云的肩膀,被吻大脑昏沉,只觉得下身不断有东西侵入,没有快感,只有异物感,缙云手上剑茧擦到某个地方会有一些痒,那痒的感觉并不消散,而是一直堆积起来,越来越多就像要逼疯了自己,逼着他发出了娇弱的呻吟声,比起被吸吮的时完全的快感,这声音带了点疼痛。

缙云听到这叫声,彻底硬了,他起身跪在巫炤两腿中间,用自己的东西轻轻缓缓插进那个部位,进入的感觉并不舒服,那里太紧了,有点疼,又有点热。巫炤轻轻叫了一下,让他胸口燥热难忍,他学着父母欢爱的方式抽插,渐渐所有的不适都变成了快感,那一处的刺激越发强烈,全身接触巫炤的部分仿佛跳动着火花,他用力摸着,咬着,用全身感受自己渴望的人。

巫炤则从摸变成了抓,在缙云背上留下一道道抓痕,被进入的感觉也不舒服,疼已完全盖过痒,但陌生痛感对他本身就足够新奇。在他十五年的人生经历中,嫘祖视他为未来的宗教领袖,老鬼师一心教导他成为下一任鬼师,所有人对他恭恭敬敬,没有打骂,也没有亲密,从未有人像缙云这样待他,带着他抓鱼,摸鸟,也会跟他打架,咬他,亲吻他,弄疼他,抱着他入睡,给他讲巫之堂之外的事情。

这天晚上,巫炤是回不去了,缙云摁着他要了很多次,临到极乐总是拔出来,射在他的背上胸口还有脸上,他连逃跑的力气都没了。直到午夜,巫炤才感受到快感,最开始是微弱的感觉,慢慢堆积之后,身体就像打开了机关,那一处不断的收缩吸吮,浑身不受控制的抽搐,腿不断乱蹬,嘴里胡言乱语“要更多”“快一点”“亲我”。被汗和精液浸湿的长发黏在白皙的身体上,全身的感官都必须承受欢愉,累积到受不了的程度。

最后的剧烈冲刺,缙云又想拔出来,巫炤抓住他的胳膊,小声说:“射进去。”

缙云猛地插进巫炤最深处。精液冲入体内时,巫炤眼前爆出绚烂的火花,如一千颗星星坠地,仿佛巫之堂里天星尽摇的壁画。他想起了老师说过的不可沉溺,怎么可能不沉溺。

极乐过后,缙云脱力压在巫炤身上,紧贴着对方粘腻的身体。巫炤身上沾满两人的精液,体内是刚刚射进去的东西,身上每一处都是缙云的味道,被完全的占有过。“他是我的”,这个念头把缙云胸口填的满满的,很温暖。他将脸埋进巫炤散乱的长发里,在母亲死后了,第一次哭了出来。巫炤很意外,明明是自己被欺负特别惨,反而是欺负人的缙云哭了。

“永远在我身边,永远不要离开我,永远。”缙云用非常压抑的声音说,灰色的眼睛里尽是依恋和满足。

“当然不会离开你,我们是最好的朋友。”巫炤回了一句,累得睡着了。

后续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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